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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,在黄龙府地界有一个山清水秀的村庄,住着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妻,丈夫姓刘,排行老二,人们都管他叫刘二;妻子姓王,排行老六,叫六姐,刘二和六姐一个长得高大英俊,一个长得清秀美丽。
夫妻俩以种地为生,结婚第二年就生了个又白又胖的小子,取名叫小富子,小日子过得像火炭似的,第三年头上生了个丫头,取名叫小凤。小姑娘长得像她妈一样,水灵灵的好看。紧接着是一年生出一个,到了十年光景,就生了十个孩子。无论孩子的名字怎么叫停呀站的,就是不停不站。
这年的初夏,六姐又怀上了第十一个孩子。这时的夫妻俩瘦得没个人样,十个孩子一个挨着一个,一眼扫去,如同十个干萝卜,一个个大脑瓜小细脖,一天到晚叫着要吃的,粮食早已吃完,现在只有吃野菜度日,这样也吃不饱,已有两个孩子躺在炕上要饿死了,刘二和六姐别提多难过了,刘二低头抽着闷烟,六姐暗暗流泪,孩子们这个喊爹那个叫娘,怎么办?怎么办?
一天,刘二闷闷地走出家门,来到集市上,他心想,把孩子卖掉,不行,自己的亲生骨肉,怎么舍得?走着走着,突然听到卖鱼的叫卖声,他来到卖鱼的跟前,卖鱼的正把一根根鳝鱼挑出来,刘二无意中问这鱼多少钱一斤,卖鱼的急忙说,这挑出来的鱼不卖,有毒,人吃了会毒死的。刘二猛的一愣:“死,全家十二口人早晚都得死,早死比晚死强,省得遭罪。”想到这,刘二就要买老头儿的鳝鱼,老头儿看了看这个骨瘦如柴的汉子说:“这鱼有毒不能吃。”
刘二回答:“我买回做药引子,你就卖给我吧。”老头儿看刘二说得非常恳切,就把鱼送给了刘二。
刘二提着鳝鱼赶回了家,他把鳝鱼交给妻子收拾。妻子很纳闷,孩子却兴高采烈,看着自己妻子,看着这群亲生骨肉,刘二哭了,想从妻子手里夺回鱼,把鱼扔掉,可再看一眼这些快要饿死的孩子,又把十几条鳝鱼炖到锅里,妻子看了看两眼发蓝的孩子,这几条鱼怎么够吃,她顺手将一筐刚挖的小根蒜洗了洗放到锅里。
鱼好了,每个孩子手里都有一条鳝鱼,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,妻子望着两眼泪水的刘二,催促说:“快吃吧,一会凉了。”此时的妻子已吃了半条鱼,刘二猛的大喊一声:“都别吃了,快把鱼扔掉。”可是已经晚了,孩子已经把鱼和小根蒜吃得一干二净。
刘二二话没说,大口把碗里的鳝鱼吃掉,而后他含着泪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妻子和孩子,全家人哭做一团,坐着等死;可是等啊等,等了第二天早晨,全家人不但一个也没有死,反而有病的两个也起了床。
刘二百思不得其解,他认为,是神保佑他全家不死,大祸不死必有后福。从此他咬着牙扶养十个孩子长大成人,过上了幸福日子。后来才知道,鳝鱼有毒,人吃后会药死,可是小根蒜正解鳝鱼的毒。
从此,人们炖鳝鱼时都加点小根蒜,这已经成了本地人的习惯。(讲述人:张淑芬;搜集整理:张桂荣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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