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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臭豆腐”闻起来臭的,吃起来倒香。 日常生活中,人们离不开它。 尤其江南一带,人们早餐大多备有一碟“臭豆腐”小菜。
“臭豆腐”原出于何地? 很难回答。据说宁波市面上出售的“臭豆腐”,加工的方法先是从溪口传去的。 而溪口的“臭豆腐”又从哪里学来的呢? 这要从蒋介石一次视察云南省说起。
蒋介石心里很清楚, 他担任委员长是靠手里几百万条枪当上的。且不说国共两党有严重的分歧,共产党对他虎视眈眈。 就他操纵的地盘来说, 也未必全部按他指挥棒转动。 国民党内部派系之争相当剧烈。 蒋介石说过: “共党要我的权, 而我们内部有人不但要我的权,还要我的命。 ”当时,反对他的地方军阀,云南省是其中之一。 云南省处在西南边陲,地理环境相当复杂,遍地丛山峻岭,少数民族聚集,交通不便。 但面积挺大,物产十分丰富,气候宜人,且与缅甸、泰国、印度、尼泊尔等国邻近,实乃西部要塞,兵家必争之地。 这块长有硬骨的肥肉,看起来很肥,吃它可不容易。 历朝历代,都想征服云南省,表面上是征服了,但骨子里仍然不听朝廷使唤。 朝中皇帝虽有至高无上的权力。 然而,对付云南省,显得无能为力,往往处于无可奈何境地。 担任委员长的蒋介石大权在握, 一心想统一天下。 他一面调兵遣将对付解放区, 一面以软硬兼施手段收买人心。 他对云南省绞尽脑汁,采取了软办法,大造视察云南按抚边远百姓的声势,以便制服它。
云南省政府主席接到南京国民政府的电告, 说蒋委员长要视察云南。 这可是件大事,从有文字记载以来,还没有一个皇帝到过云南。蒋介石算得上破天荒了。云南省主席惊愣了,他了解蒋介石的意图,清楚“醉翁之意不在酒”啊。 他不得不认真准备,弄不好丢官失职倒没什么,这颗脑袋也很难保。 于是,他召集了省政府要员,商讨接待办法,且对地方军作了部署,决定在蒋介石抵达昆明机场那天,列队欢迎。 一来显示一下军事实力,叫蒋介石不可小看云南;二来军人列队欢迎,秩序井然,防止山野小民乘机闹事,便于安全防范;三来让蒋介石得到虚荣心满足,使他觉得云南已被他征服,以免对云南怀有戒备。 如此分析后,便命人分头准备起来。
首要任务是调集地方军列队训练, 云南省主席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扛枪的军人,都是“烟枪兵”,长期吸毒,喉头无法发出高昂的声音。 这些兵,无论平时还是上战场冲杀, 完全靠吸鸦片、白粉刺激。 一旦烟瘾发作, 嘴淌涎水, 四肢无力, 流鼻涕, 打喷嚏,想睡觉。 冲锋打仗,拼搏刺杀时,若烟瘾上来,也会丢枪支,瘫软在地,兵不像兵,溃不成军。 这天,“烟枪兵”列队训练,准备迎接蒋介石的到来。 许多士兵烟瘾发作,个个喊不出声音,瘫软在地,死去一般。 云南省主席看见,觉得不对味,要是蒋介石来的那天,突然弟兄们烟瘾发作,如何了得,不是丢他脸面吗? 想了半天, 将负责训练的军官喊到跟前, 一面交代他给弟兄们吸烟,一面吩咐他从老百姓中找一个身高马大、声音洪亮的人来,带头呼喊口号,并嘱咐他在迎接那天,给弟兄们发放成倍鸦片,吸足烟量,不许在列队时烟瘾发作。
那军官受命, 四出物色能领头喊口号的人。 他找遍了昆明全市,市面上大多男士个头低矮。 要是看见高个子的,大多数是吸毒成癖,咽喉嘶哑,说话都如公鸭般嘶鸣,那里喊得出口号?
有个卖“臭豆腐”的货郎,因家里穷,吸不起鸦片,整天肩挑担子,进出街头叫卖,嗓门自然高昂宏大。 这时,他不停喊着:“卖臭豆腐嗬! 臭豆腐买口伐芽卖臭豆腐嗬,臭豆腐买口伐……”声音响得几里外都能听到。 军官带着几个烟枪兵过去拦截。 货郎吓得丢掉担子便跑。 军官喊道:“他妈的,站住! 老子不打你,不要你钱,你他妈的跑什么? ”
几个兵才吸了几口鸦片, 身子腾云驾雾似的轻松, 没跑几步,抓住货郎。 货郎哀求道:“你们为何抓我,我没犯法啊,放掉我吧! ”
军官上去“啪啪”两巴掌,喝道:“他妈的,谁说你犯法了? 要你站住,你为什么不站住?你这就是犯法,懂吗?走,跟我们走! ”
货郎问:“你们带我到哪里去? 我要做买卖,养家糊口呀! ”
军官笑道:“嘿嘿,老子今天看上你了,给你美差,走吧! ”
货郎问:“干什么? ”
军官回答道:“吃甜喝辣。 ”
货郎央求说:“长官,让我走吧,我不要吃甜喝辣。 ”
军官眼一横,对身边的几个士兵下令:“他妈的,绑起他,押走! ”
货郎苦苦求饶,几个士兵推搡他,直往兵营走去。
到兵营后,军官向货郎再三说明原委,货郎才勉强留下,但心里一直想家。
这个货郎参加列队训练后, 学会了带头呼口号的方法。 省主席亲自到场检查一番,觉得能应付过去。
正是天气晴朗之时, 四季如春的昆明, 机场上作了一番装饰,鲜花盛开。 手持长枪近万名官兵列队整齐,他们正等待着蒋委员长的到来。 不一会,几架美式战机降落地面。 云南省主席以为蒋介石乘坐的是战斗机,便狗颠似的奔过去,结果扑了个空。
战斗机里冲出一批腿扎绑带手持长短枪的官兵, 一下地面便迅速抢占了机场要害部位。 还没等云南省主席退回原来站立的位置,“美龄”号专机已出现在机场上空。 飞机徐徐降落,蒋介石与宋美龄、 戴笠等人及身后紧跟着的几名全副武装的宪兵走出机舱。 这些宪兵,腰别短枪,手持长枪。 只听得“呼拉”声响,宪兵们打开手中的枪刺,端着明晃晃的刺刀,威风凛凛地站在蒋介石两侧。不到几分钟,像燕子那样又降下几架重型轰炸机与运输机。
云南省主席连忙跑上去, 毕恭毕敬地向蒋介石敬了个才学会的军礼。 然后,带着蒋介石检阅他的地方军。
当蒋介石走到队列面前时。 那个货郎带头呼喊起来:“蒋委员长万岁! ”后边接着是烟枪兵的喊声。 蒋介石始终板着脸,但他听了口号声后,心里感到满意。 他想,这么落后、封闭的边塞,竟然能听到喊他万岁的声音,这本身就是个吉兆,能不高兴吗?
紧接着,货郎又领头喊了一声: “热烈欢迎蒋委员长视察云南! ”
蒋介石朝队列招手示意,表示回礼。
货郎是个没文化、没见过世面的小生意人,他双眼紧盯着蒋介石。 发现蒋介石头戴大盖帽,身着灰黄色呢军服,胸前别着两排闪亮闪亮的勋章,腰上挂着一把不停摆动的指挥刀,拉着瘦长脸。 很少看到笑脸,那双眼睛很有神,闪着警惕的目光。 右手戴着白手套,举起来像招手,像敬礼,仿佛又像揪他巴掌。 他心里一慌,该喊的口号倒忘了。 身边的军官催促:“快,喊响,喊得比卖‘臭豆腐’还要响。 ”货郎在情急之中,从喉头拼发出很大的声音:“卖臭豆腐嗬! ”
蒋介石一听不对味,朝身边的戴笠喝问:“怎么回事? ”
戴笠连忙拔枪, 枪口顶在云南省主席的后背, 严厉地问:
“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? ”
云南省主席刚才还是脸带笑容, 一下子脸色苍白。 他双腿打抖,右手抹了几下额头的汗水,断断续续地说:“是这样,是这样,这个带头喊口号的是个疯子! ”
戴笠严厉地说:“下令,抓起他! ”
可怜货郎莫明其妙地被几个士兵押走。
欢迎程序草草收场。 跟在蒋介石身后的宋美龄走到军法处打听清楚那个“疯子”为何要喊“卖臭豆腐”的原委后,告诉了蒋介石。
蒋介石与宋美龄在一班宪兵护送下,前往下榻地点。 这时,几个烟枪兵押着那个卖“臭豆腐”的货郎迎面走来,蒋介石问戴笠,将他押到哪里去? 戴笠回答说:“马上送他上西天。 ”蒋介石阻止道:“不能杀,放掉他! 杀愚昧之人,杀者更显得愚昧了。 ”
当天夜里, 蒋介石与宋美龄下榻的地方戒备森严。 天还没拂晓,蒋介石被街头“卖臭豆腐”的声音惊醒。 他听出一定是机场上带头呼喊口号的。 便问身边的妻子:“云南的‘臭豆腐’我还没吃过,派人出去买些回来,吃吃看,味道如何? ”
宋美龄当即喊醒戴笠,戴笠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,抓枪提裤赶来,他听说蒋委员长要吃臭豆腐,忙命两个宪兵出去购买,两人走到货郎面前,吓得货郎抽腿想溜。 两人说明道理后,货郎将一罐臭豆腐给宪兵,分文不收,挑着担子逃也似的走了。
蒋介石吃了臭豆腐后,觉得味道挺好,派人找到加工臭豆腐的货郎,学会制作方法。 离开云南时,还带了几瓶回溪口。 宋美龄还授意在溪口开设了“臭豆腐作坊”,对过去已有的“臭豆腐”
制作方法作了更改和提高,形成别具一格的地方特色。 从此,溪口的臭豆腐传遍了宁波、上海、南京、广州等城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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